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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ing

如何閱讀一本書

[美] 莫提默·J艾德勒 查爾斯·范多倫 著 /

神秘師兄 上傳

  在本書的一開頭,我們就已經(jīng)說過了,這些閱讀的規(guī)則適用于任何你必須讀或想要讀的讀物。然而,在說明分析閱讀,也就是這第二篇的內(nèi)容中,我們卻似乎要忽略這個原則。我們所談的閱讀,就算不全是,也經(jīng)常只是指“書”而言。為什么呢?

  答案很簡單。閱讀一整本書,特別是又長又難讀的一本書,要面對的是一般讀者很難想像,極為艱困的問題。閱讀一篇短篇故事,總比讀一本小說來得容易。閱讀一篇文章,總比讀一整本同一個主題的書籍來得輕松。但是如果你能讀一本史詩或小說,你就能讀一篇抒情詩或短篇故事。如果你能讀一本理論的書—一本歷史、哲學論述或科學理論—你就可以讀同一個領域中的一篇文章或摘要。

  因此,我們現(xiàn)在要說的閱讀技巧,也可以應用在其他類型的讀物上。你要了解的是,當我們提到讀書的時候,所說明的閱讀規(guī)則也同樣適用于其他比較易于閱讀的資料。雖然這些規(guī)則程度不盡相當,應用在后者身上時,有時候作用不盡相同,但是只要你擁有這些技巧,懂得應用,總可以比較輕松。

  ※ 書籍分類的重要性

  分析閱讀的第一個規(guī)則可以這么說:規(guī)則一,你一定要知道自己在讀的是哪一類書,而且要越早知道越好。最好早在你開始閱讀之前就先知道。

  譬如,你一定要知道,在讀的到底是虛構(gòu)的作品—小說、戲劇、史詩、抒情詩—還是某種論說性的書籍?幾乎每個讀者在看到一本虛構(gòu)的小說時都會認出來,所以就會認為要分辨這些并不困難—其實不然。像《波特諾的牢騷》(Portnoy's、Complaint),是小說還是心理分析的論著?《裸體午宴)(Naked Lunch)是小說,還是反對藥物泛濫的勸導手冊,像那些描述酒精的可怕,以幫助讀者戒酒之類的書?《飄》(Gone With The Wind)是愛情小說,還是美國內(nèi)戰(zhàn)時期的南方歷史?《大街》(Main Street)與《憤怒的葡萄))(The Grapes o f Wrath),一本都會經(jīng)驗,一本農(nóng)村生活,到底是純文學,還是社會學的論著?

  當然,這些書都是小說,在暢銷書排行榜上,都是排在小說類的。但是問這些問題并不荒謬。光是憑書名,像《大街》或《米德爾頓》,很難猜出其中寫的是小說,還是社會科學論述。在當代的許多小說中,有太多社會科學的觀點,而社會科學的論著中也有很多小說的影子,實在很難將二者區(qū)別開來。但是還有另一些科學—譬如物理及化學—出現(xiàn)在像是科幻小說《安珠瑪特病毒》(The Andromeda Strain),或是羅伯特·海萊因(Robert Heinlein)、亞瑟·克拉克(Arthur C. Clarke)的書中。而像《宇宙與愛因斯坦博士》(The Universe and Dr. Einstein)這本書,明明不是小說,卻幾乎跟有“可讀性”的小說一模一樣。或許就像??思{(William Faulkner)所說的,這樣的書比其他的小說還更有可讀性。

  一本論說性的書的主要目的是在傳達知識?!爸R”在這樣的書中被廣泛地解說著。任何一本書,如果主要的內(nèi)容是由一些觀點、理論、假設、推斷所組成,并且作者多少表示了這些主張是有根據(jù)的,有道理的,那這種傳達知識的書,就是一本論說性(expository)的書。就跟小說一樣,大多數(shù)人看到論說性的書也一眼就能辨識出來。然而,就像要分辨小說與非小說很困難一樣,要區(qū)別出如此多樣化的論說性書籍也并非易事。我們要知道的不只是哪一類的書帶給我們指導,還要知道是用什么方法指導。歷史類的書與哲學類的書,所提供的知識與啟發(fā)方式就截然不同。在物理學或倫理學上,處理同一個問題的方法可能也不盡相同。更別提各個不同作者在處理這么多不同問題時所應用的各種不同方法了。

  因此,分析閱讀的第一個規(guī)則,雖然適用于所有的書籍,卻特別適合用來閱讀非小說,論說性的書。你要如何運用這個規(guī)則呢?尤其是這個規(guī)則的最后那句話?

  之前我們已經(jīng)建議過,一開始時,你要先檢視這本書—用檢視閱讀先瀏覽一遍。你讀讀書名、副標題、目錄,然后最少要看看作者的序言、摘要介紹及索引。如果這本書有書衣,要看看出版者的宣傳文案。這些都是作者在向你傳遞訊號,讓你知道風朝哪個方向吹。如果你不肯停、看、聽,那也不是他的錯。

  ※ 從一本書的書名中你能學到什么

  對于作者所提出的訊號視而不見的讀者,比你想像中還要多得多。我們跟學生在一起,就已經(jīng)一再感覺如此了。我們問他們這本書在說些什么?我們要他們用最簡單的通常用語,告訴我們這本書是哪一類的書。這是很好的,也是要開始討論一本書幾乎必要的方式。但是,我們的問題,卻總是很難得到任何答案。

  我們舉一兩個這種讓人困擾的例子吧!1859年,達爾文(CharlesDarwin)出版了一本很有名的書。一個世紀之后,所有的英語國家都在慶賀這本書的誕生。這本書引起無止境的爭論,不論是從中學到一點東西,還是沒學到多少東西的評論者,一致肯定其影響力。這本書談論的是人類的進化,書名中有個“種"(species)字。到底這個書名在說些什么?

  或許你會說那是《物種起源))(The Origin of Species),這樣說你就對了。但是你也可能不會這樣說,你可能會說那是《人種起源》(TheOrigin of the Species).最近我們問了一些年紀在25歲左右,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到底達爾文寫的是哪一本書,結(jié)果有一半以上的人說是《人種起源》。出這樣的錯是很明顯的,他們可能從來沒有讀過那本書,只是猜想那是一本談論人類種族起源的書。事實上,這本書跟這個主題只有一點點關聯(lián),甚至與此毫無關系。達爾文是在后來才又寫了一本與此有關的書《人類始祖》(The Descent of Man)?!段锓N起源》,就像書名所說的一樣,書中談的是自然世界中,大量的植物、動物一開始是從少量的族群繁衍出來的,因此他聲明了“物競天擇”的原理。我們會指出這個普遍的錯誤,是因為許多人以為他們知道這本書的書名,而事實上只有少之又少的人真的用心讀過書名,也想過其中的含意。

  再舉一個例子。在這個例子中,我們不要你記住書名,但去想想其中的含意。吉朋寫了一本很有名的書,而且還出名地長,是一本有關羅馬帝國的書,他稱這本書為《羅馬帝國衰亡史》。幾乎每個人拿到那本書都會認得這個書名,還有很多人即使沒看到書,也知道這個書名。事實上,“衰亡”已經(jīng)變成一個家喻戶曉的用語了。雖然如此,當我們問到同樣一批二十五歲左右,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為什么第一章要叫做:《安東尼時代的帝國版圖與武力》時,他們卻毫無頭緒。他們并沒有看出整本書的書名既然叫作“衰亡史”,敘事者當然就應該從羅馬帝國極盛時期開始寫,一直到帝國衰亡為止。他們無意識地將“衰亡”兩個字轉(zhuǎn)換成“興亡”了。他們很困惑于書中并沒有提到羅馬共和國,那個在安東尼之前一個半世紀就結(jié)束的時代。如果他們將標題看清楚一點,就算以前不知道,他們也可以推斷安東尼時代就是羅馬帝國的巔峰時期。閱讀書名,換句話說,可以讓閱讀者在開始閱讀之前,獲得一些基本的資訊。但是他們不這么做,甚至更多人連不太熟悉的書也不肯看一下書名。

  許多人會忽略書名或序言的原因之一是,他們認為要將手邊閱讀的這本書做分類是毫無必要的。他們并沒有跟著分析閱讀的第一個規(guī)則走。如果他們試著跟隨這個規(guī)則,那就會很感激作者的幫忙。顯然,作者認為,讓讀者知道他在寫的是哪一類的書是很重要的。這也是為什么他會花那么多精神,不怕麻煩地在前言中做說明,通常也試著想要讓他的書名—至少副標題—是讓人能理解的。因此,愛因斯坦與英費爾德(Infeld)在他們所寫的《物理之演進(The Evolution o fPhysics)一書的前言中告訴讀者,他們寫的是一本“科學的書,雖然很受歡迎,但卻不能用讀小說的方法來讀”。他們還列出內(nèi)容的分析表,提醒讀者進一步了解他們概念中的細節(jié)??傊性谝槐緯懊婺切┱鹿?jié)的標題,可以進一步放大書名的意義。

  如果讀者忽略了這一切,卻答不出“這是一本什么樣的書”的問題,那他只該責怪自己了。事實上,他只會變得越來越困惑。如果他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如果他從沒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他根本就不可能回答隨之而來的,關于這本書的其他問題。

  閱讀書名很重要,但還不夠。除非你能在心中有一個分類的標準,否則世上再清楚的書名,再詳盡的目錄、前言,對你也沒什么幫助。

  如果你不知道心理學與幾何學都是科學,或者,如果你不知道這兩本書書名上的“原理”與“原則”是大致相同的意思(雖然一般而言不盡相同),你就不知道歐幾里得(Euclid)的《幾何原理》(Elements of Geometry)與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的《心理學原理》(Principlesof Psychology)是屬于同一種類的書—此外,除非你知道這兩本書是不同類型的科學,否則就也無法進一步區(qū)分其間的差異性。相同的,以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學))(The Politics)與亞當·斯密的《國富論》為例,除非你了解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是什么,以及到底有多少不同的現(xiàn)實問題,否則你就無法說出這兩本書相似與相異之處。

  書名有時會讓書籍的分類變得比較容易一些。任何人都會知道歐幾里得的《幾何原理》、笛卡爾的《幾何學》(Geometry)與希爾伯特(HilBert)的《幾何基礎)(Foundations of Geometry)都是數(shù)學的書,彼此多少和同一個主題相關。但這不是百試百中。光是從書名,也可能并不容易看出奧古斯丁的《上帝之城》(The City of God)、霍布斯的《利維坦》(Leviathan)與盧梭的《社會契約論》(Social Contract)都是政治的論述—雖然,如果仔細地閱讀這三本書的章名,會發(fā)現(xiàn)它們都想探討的一些共同問題。

  再強調(diào)一次,光是將書籍分類到某一個種類中還是不夠的。要跟隨第一個閱讀步驟,你一定要知道這個種類的書到底是在談些什么?書名不會告訴你,前言等等也不會說明,有時甚至整本書都說不清楚,只有當你自己心中有一個分類的標準,你才能做明智的判斷。換句話說,如果你想簡單明白地運用這個規(guī)則,那就必須先使這個規(guī)則更簡單明白一些。只有當你在不同的書籍之間能找出區(qū)別,并且定出一些合理又經(jīng)得起時間考驗的分類時,這個規(guī)則才會更簡單明白一些。

  我們已經(jīng)粗略地談過書籍的分類了。我們說過,主要的分類法,一種是虛構(gòu)的小說類,另一種是傳達知識,說明性的論說類。在論說性的書籍中,我們可以更進一步將歷史從哲學中分類出來,也可以將這二者從科學與數(shù)學中區(qū)分出來。

  到目前為止,我們都說得很清楚。這是一個相當清楚的書籍分類法,大多數(shù)人只要想一想這個分類法,就能把大多數(shù)書都做出適當?shù)姆诸惲?。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書都可以?br/>
  問題在于我們還沒有一個分類的原則。在接下來更高層次的閱讀中,我們會談更多有關分類的原則?,F(xiàn)在,我們要確定的是一個基本的分類原則,這個原則適用于所有的論說性作品。這也就是用來區(qū)分理論性與實用性作品的原則。

  ※ 實用性VS.理論性作品

  所有的人都會使用“實用”跟“理論”這兩個字眼,但并不是每個人都說得出到底是什么意思—像那種既現(xiàn)實又堅決的人,當然就更如此,他們最不信任的就是理論家,特別是政府里的理論家。對這樣的人來說,“理論”意味著空想或不可思議,而“實用”代表著某種有效的東西,可以立即換成金錢回來。這里面確實有一些道理。實用是與某種有效的做法有關,不管是立即或長程的功效。而理論所關注的卻是去明白或了解某件事。如果我們仔細想想這里所提出來的粗略的道理,就會明白知識與行動之間的區(qū)別,正是作者心目中可能有的兩種不同的概念。

  但是,你可能會問,我們在看論說性的作品時,不就是在接受知識的傳遞嗎?這樣怎么會有行動可言?答案是,當然有,明智的行動就是來自知識。知識可以用在許多方面,不只是控制自然,發(fā)明有用的機器或工具,還可以指導人類的行為,在多種技術領域中校正人類的運作技巧。這里我們要舉的例子是純科學與應用科學的區(qū)別,或是像通常非常粗糙的那種說法,也就是科學與科技之間的區(qū)別。

  有些書或有些老師,只對他們要傳達的知識本身感興趣。這并不是說他們否定知識的實用性,或是他們堅持只該為知識而知識。他們只是將自己限制在某一種溝通或教學方式中,而讓其他人去用別的方式。其他這些人的興趣則在追求知識本身以外的事上,他們關切的是哪些知識能幫忙解決的人生問題。他們也傳遞知識,但永遠帶著一種強調(diào)知識的實際應用的觀點。

  要讓知識變成實用,就要有操作的規(guī)則。我們一定要超越“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進而明白“如果我們想做些什么,應該怎么利用它”。概括來說,這也就是知與行的區(qū)別。理論性的作品是在教你這是什么,實用性的作品在教你如何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或你認為應該做的事。

  本書是實用的書,而不是理論的書。任何一本指南類的書都是實用的。任何一本書告訴你要該做什么,或如何去做,都是實用的書。因此,你可以看出來,所有說明某種藝術的學習技巧,任何一個領域的實用手冊,像是工程、醫(yī)藥或烹飪,或所有便于分類為“教導性”(moral)的深奧論述,如經(jīng)濟、倫理或政治問題的書,都是實用的書。我們在后面會說明為什么這類書,一般稱作“規(guī)范性”(normative)的書,會在實用類的書中作一個很特別的歸類。

  或許沒有人會質(zhì)疑我們將藝術的學習技巧,或?qū)嵱檬謨?、?guī)則之類的書歸類為論說性的書籍。但是我們前面提過的那種現(xiàn)實型的人,可能會反對我們將倫理,或經(jīng)濟類的書也歸類為實用的書。他會說那樣的書并不實用,因為書中所說的并沒有道理,或者行不通。

  事實上,就算一本經(jīng)濟的書沒有道理,是本壞書,也不影響這一點。嚴格來說,任何一本教我們?nèi)绾紊?,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同時說明做了會有什么獎賞,不做會有什么懲罰的倫理的書,不論我們是否同意他的結(jié)論,都得認定這是一本實用的書。(有些現(xiàn)代的社會學研究只提供人類的行為觀察,而不加以批判,既非倫理也無關實用,那就是理論型的書—科學作品。)

  在經(jīng)濟學中也有同樣的狀況。經(jīng)濟行為的研究報告,數(shù)據(jù)分析研究,這類工作是理論性的,而非實用的。除此之外,一些通常教導我們?nèi)绾握J知經(jīng)濟生活環(huán)境(個別的或社會整體的),教導我們該做不該做的事,如果不做會有什么懲罰等,則是實用的書。再強調(diào)一次,我們可能不同意作者的說法,但是我們的不同意,并不能將這類書改變?yōu)榉菍嵱玫臅?br/>
  康德寫了兩本有名的哲學著作,一本是《純粹理性批判》(The Critique of Pure Reason),另一本是《實踐理性批判》(The Critique ofPractical Reason)。第一本是關于知,我們何以知(不是指如何知,而是我們?yōu)楹尉褪侵约笆裁词俏覀兡苤c不能知的事。這是一本精彩絕倫的理論性書籍。《實踐理性批判》則是關于一個人應該如何自我管理,而哪些是對的、有道德的品行。這本書特別強調(diào)責任是所有正確行為的基礎,而他所強調(diào)的正是現(xiàn)代許多讀者所唾棄的想法。他們甚至會說,如果相信責任在今天仍然是有用的道德觀念,那是“不實際的”想法。當然,他們的意思是,從他們看來,康德的基本企圖就是錯誤的。但是從我們的定義來看,這并不有損于這是一本實用的書。

  除了實用手冊與(廣義的)道德論述之外,另一種實用型的作品也要提一下。任何一種演說,不論是政治演說或道德規(guī)勸,都是想告訴你該做些什么,或你該對什么事有什么樣的反應。任何人就任何一個題目寫得十分實用的時候,都不只是想要給你一些建議,而且還想說服你跟隨他的建議。因此在每一種道德論述的文字中,都包含了雄辯或規(guī)勸的成分。這樣的狀況也出現(xiàn)在教導某種藝術的書本中,如本書便是。因此,除了想要教你如何讀得更好之外,我們試著,也將一直繼續(xù)嘗試說服你作這樣的努力。

  雖然實用的書都是滔滔雄辯又忠告勉勵,但是滔滔雄辯又忠告勉勵的書卻不見得都實用。政治演說與政治論文大有不同,而經(jīng)濟宣傳文告與經(jīng)濟問題的分析也大有出人。《共產(chǎn)黨宣言》(The Communist Manifesto)是一篇滔滔雄辯,但馬克思的《資本論》(Capital)卻遠不止于此。

  有時你可以從書名中看出一本書是不是實用的。如果標題有“……的技巧”或“如何……”之類的字眼,你就可以馬上歸類。如果書名的領域你知道是實用的,像是倫理或政治,工程或商業(yè),還有一些經(jīng)濟、法律、醫(yī)學的書,你都可以相當容易地歸類。

  書名有時能告訴你的資訊還不止于此。洛克(John Locke)寫了兩本書名很相近的書:《論人類悟性》(An Essay Concerning Human Understanding) 及《論文明政府的起源、擴張與終點》(A Treatise Concerning the Origin, Extent,and End of Civil Government),哪一本是理論的,哪一本又是實用的書呢?

  從書名,我們可以推論說第一本是理論的書,因為任何分析討論的書都是理論的書,第二本則是實用的書,因為政府的問題就是他們的實際問題。但是運用我們所建議的檢視閱讀,一個人可以超越書名來作判斷。洛克為《論人類悟性》寫了一篇前言介紹,說明他企圖探索的是“人類知識的起源、真理與極限”,和另一本書的前言很相似,卻有一個重要的不同點。在第一本書中,洛克關心的是知識的確實性或有效性,另一本書所關心的卻是政府的終點或目的。質(zhì)疑某件事的有效性是理論,而質(zhì)疑任何事的目的,卻是實用。

  在說明檢視閱讀的藝術時,我們提醒過你在讀完前言或索引之后,不要停下來,要看看書中的重點摘要部分。此外也要看看這本書的開頭跟結(jié)尾,以及主要的內(nèi)容。

  有時候,從書名或前言等還是無法分辨出一本書的類型時,就很必要從一本書的主要內(nèi)容來觀察。這時候,你得倚賴在主體內(nèi)文中所能發(fā)現(xiàn)的蛛絲馬跡。只要注意內(nèi)容的文字,同時將分類的基本條件放在心中,你不必讀太多就應該能區(qū)分出這是哪一類的書了。

  一本實用的書會很快就顯露它的特質(zhì),因為它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應該”和“應當”、“好”和“壞”、“結(jié)果”和“意義”之類的字眼。實用書所用到的典型陳述,是某件事應該做完(或做到);這樣做(或制造)某個東西是對的;這樣做會比那樣做的結(jié)果好;這樣選擇要比那樣好,等等。相反的,理論型的作品卻常常說“是”,沒有“應該”或“應當”之類的字眼。那是在表示某件事是真實的,這些就是事實,不會說怎樣換一個樣子更好,或者按照這個方法會讓事情變得更好等等。

  在談論有關理論性書籍的話題之前,讓我們先提醒你,那些問題并不像你分辨該喝咖啡或牛奶那樣簡單。我們只不過提供了一些線索,讓你能開始分辨。等你對理論與實用的書之區(qū)別懂得越多,你就越能運用這些線索了。

  首先,你要學習去懷疑一切。在書籍分類上,你要有懷疑心。我們強調(diào)過經(jīng)濟學的書基本上通常是實用性的書,但仍然有些經(jīng)濟學的書是純理論的。同樣的,雖然談理解力的書基本上通常是理論性的書,仍然有些書(大部分都很恐怖)卻要教你“如何思想”。你也會發(fā)現(xiàn)很多作者分不清理論與實用的區(qū)別,就像一個小說家搞不清楚什么是虛構(gòu)故事,什么是社會學。你也會發(fā)現(xiàn)一本書有一部分是這一類,另一部分卻是別一類,斯賓諾莎的《倫理學》(Ethics)就是這樣。然而,這些都在提醒你身為一個讀者的優(yōu)勢,透過這個優(yōu)勢,你可以發(fā)現(xiàn)作者是如何面對他要處理的問題。

  ※ 理論性作品的分類

  照傳統(tǒng)的分法,理論性的作品會被分類為歷史、科學和哲學等等。所有的人都約略知道其間的差異性。但是,如果你要作更仔細的劃分與更精確的區(qū)隔時,困難就來了。此刻,我們先避過這樣的危險,作一個大略的說明吧。

  以歷史書來說,秘訣就在書名。如果書名中沒有出現(xiàn)“歷史”兩個字,其他的前言等等也會告訴我們這本書所缺的東西是發(fā)生在過去—不一定是遠古時代,當然,也很可能是發(fā)生在昨天的事。歷史的本質(zhì)就是口述的故事,歷史是某個特殊事件的知識,不只存在于過去,而且還歷經(jīng)時代的不同有一連串的演變。歷史家在描述歷史時,通常會帶有個人色彩—個人的評論、觀察或意見。

  歷史就是紀事(Chronotopic)。在希臘文中,chronos的意思是時間,topos的意思是地點。歷史就是在處理一些發(fā)生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的真實事件?!凹o事”這兩個字就是要提醒你這一點。

  科學則不會太在意過去的事,它所面對的是可能發(fā)生在任何時間、地點的事。科學家尋求的是定律或通則。他要知道在所有的情況或大多的情況中,事情是如何發(fā)生的,而不像歷史學家要知道為什么某個特定的事件,會發(fā)生在過去某個特定的時間與地點。

  科學類的書名所透露的訊息,通常比歷史類的書要少。有時會出現(xiàn)“科學”兩個字,但大部分出現(xiàn)的是心理學、幾何學或物理學之類的字眼。我們必須要知道這本書所談論的主題是哪一類的,像幾何學當然就是科學,而形上學就是哲學的。問題在很多內(nèi)容并不是一清二楚的,在很多時候,許多科學家與哲學家都將物理學與心理學納入自己研究的范圍。碰到“哲學”與“科學”這兩個詞時,麻煩就會出現(xiàn)了,因為他們已經(jīng)被運用得太廣泛了。亞里士多德稱自己的作品《物理學》(Physics)是科學論述,但如果以目前的用法,我們該歸類為哲學類。牛頓將自己偉大的作品定名為《自然哲學的數(shù)學原理》(Mathematical Princ-ples of Natural Philosophy),而我們卻認為是科學上的偉大著作。

  哲學比較像科學,不像歷史,追求的是一般的真理,而非發(fā)生在過去的特定事件,不管那個過去是近代或較遠的年代。但是哲學家所提出的問題跟科學家又不一樣,解決問題的方法也不相同。

  既然書名或前言之類的東西并不能幫助我們確定一本書是哲學或科學的書,那我們該怎么辦?有一個判斷依據(jù)我們認為永遠有效,不過你可能要把一本書的內(nèi)容讀了相當多之后才能應用。如果一本理論的書所強調(diào)的內(nèi)容,超乎你日常、例行、正常生活的經(jīng)驗,那就是科學的書。否則就是一本哲學的書。

  這樣的區(qū)別可能會讓你很驚訝。讓我們說明一下。(記住,這只適用于科學或哲學的書,而不適用于其他類型的書。)伽利略的《兩種新科學》(Two New Sciences)要你發(fā)揮想像力,或在實驗室中以斜面重復某種實驗。牛頓的《光學》(Opticks)則提到以棱鏡、鏡面與特殊控制的光線,在暗室中做實驗。這些作者所提到的特殊經(jīng)驗,可能并不是他們自己真的在實驗室中完成的。達爾文所寫的《物種起源》是他自己經(jīng)過多年實地觀察才得到的報告。雖然這些事實可以,也已經(jīng)由其他的觀察家在作過同樣的努力之后所證實,但卻不是一般人在日常生活中所能查證的。

  相對的,哲學家所提出來的事實或觀察,不會超越一般人的生活經(jīng)驗。一個哲學家對讀者所提及的事,都是自己正常及普通的經(jīng)驗,以證明或支持他所說的話。因此,洛克的《論人類悟性》是心理學中的哲學作品。而弗洛伊德的作品卻是科學的。洛克所討論的重點都來自我們生活中所體驗的心路歷程,而弗洛伊德提出的卻是報告他在精神分析診所中所觀察到的臨床經(jīng)驗。

  另一個偉大的心理學家,威廉·詹姆斯,采取的是有趣的中間路線。他提出許多細節(jié),只有受過訓練的細心的專家才會注意到,但他也常向讀者查證,由他們自己的經(jīng)驗來看,他的理論是否正確。所以詹姆斯的作品《心理學原理》是科學也是哲學的,雖然基本上仍然以科學為主。

  如果我們說科學家是以實驗為基礎,或仰賴精確的觀察研究,而哲學家只是坐在搖椅上的思考者,大部分人都能接受這樣的差異比較,不會有什么意見。這種對比的說法,應該不致令人不快。確實有某些問題,非常重要的問題,一個懂得如何利用人類共通經(jīng)驗來思考的人,可以坐在搖椅上就想出解決的方案。也有些其他的問題,卻絕不是坐在搖椅中思考就能解決的。要解決那樣的問題必須要作研究調(diào)查—在實驗室中作實驗或作實地考察—要超越一般例行的生活經(jīng)驗才行。在這樣的情況中,特殊的經(jīng)驗是必要的。

  這并不是說哲學家就是純粹的思考者,而科學家只是個觀察者。他們都同樣需要思考與觀察,只是他們會就不同的觀察結(jié)果來思考。不論他們?nèi)绾潍@得自己想要證明的結(jié)論,他們證明的方法就是各不相同:科學家會從他特殊經(jīng)驗的結(jié)果作舉證,哲學家卻會以人類的共通性作例證。

  哲學或科學的書中,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種方法的差異性,而這也會讓你明白你在讀的是什么樣的書。如果你能把書中所提到的經(jīng)驗類別當作了解內(nèi)容的條件,那么你就會明白這本書是哲學或科學的作品了。

  明白這一點是很重要的。因為哲學家與科學家除了所依賴的經(jīng)驗不同之外,他們思考的方式也并不全然相同。他們論證問題的方式也不同。你一定要有能力在這些不同種類的論證中,看得出是哪些關鍵的詞目或命題構(gòu)成了其間的差異—這里我們談得有點遠了。

  在歷史書方面的狀況也類似。歷史學家的說法跟科學家、哲學家也不相同。歷史學家論證的方式不同,說明事實的方式也不一樣。何況典型的歷史書都是以說故事的形態(tài)出現(xiàn)。不管說的是事實或小說,說故事就是說故事。歷史學家的文詞必須要優(yōu)美動人,也就是說他要遵守說一個好故事的規(guī)則。因此,無論洛克的《論人類悟性》或牛頓的《自然哲學的數(shù)學原理》有多杰出偉大,卻都不是很好的故事書。

  你可能會抗議我們對書籍的分類談得太瑣碎了,至少,對一個還沒開始讀的人來說太多了。這些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為了要消除你的抗議,我們要請你想一件事情。如果你走進一間教室,老師正在講課或指導學生,你會很快地發(fā)現(xiàn)這間教室是在上歷史、科學或哲學課。這跟老師講課的方式有關,他使用的詞句,討論的方式,提出的問題,期望學生作出的答案,都會表現(xiàn)出他隸屬的是哪個學科。如果你想繼續(xù)很明白地聽下去,先了解這一點是很重要的。

  簡單來說,不同的課程有不同的教法,任何一個老師都知道這一點。因為課程與教法的不同,哲學老師會覺得以前沒有被其他哲學老師教過的學生比較好教,而科學老師卻會希望學生已經(jīng)被其他科學老師有所訓練過。諸如此類。

  就像不同的學科有不同的教法一樣,不同的課程也有不同的學習方法。學生對老師的教法,多少要有一些相對的回應。書本與閱讀者之間的關系,跟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系是相同的。因此,既然書本所要傳達給我們的知識不同,對我們的指導方式也會不同。如果我們要跟隨這些書本的指導,那就應該學習以適當?shù)膽B(tài)度來閱讀不同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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