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剎重新?lián)Q過,水箱皮管堵塞消除,活塞轉(zhuǎn)動起來,還有另外一些修理和改進,都由無機械頭腦但審慎細致的亨伯特爸爸付了錢,這樣,已故世的亨伯特太太的汽車在踏上新途之時,已全然一新。
我們向比爾茲利學(xué)校,出色的老比爾茲利學(xué)校保證,一埃我的好萊塢合同期滿便回來(我暗示道,富于創(chuàng)造力的亨伯特已受聘出任一部以“存在主義”為題材的影片的首席顧問;那時,存在主義正熱闊非凡)。實際上,我正在打穿越墨西哥國界的主意——現(xiàn)在我比去年勇敢了許多——并考慮與我的小姘婦怎樣生活,她現(xiàn)在身高已六十英寸,重九十英磅。我們翻出了旅行書和地圖。她興味盎然地查找著線路。
是不是正由于演戲的經(jīng)歷,才使她長大了許多,摒棄了少女的厭倦情緒,才這般可愛她熱望探索豐富的規(guī)實?當(dāng)我們離棄了切姆教授迷惑的房屋,沿著主街朝四線高速公路飛駛而去時,我體驗到慘淡卻溫 暖的星期天早晨奇異的夢境之光。
我的愛人穿的是黑白條紋的棉袍,戴一頂時髦的藍帽,白襪,褐色鹿皮鞋,與玉頸處那條銀鏈上的一顆切割美麗的巨大籃寶石不太相配:我送她的春天禮物。我們經(jīng)過“新興旅店”,她笑笑?!俺鲆槐闶抠I你的想法,”我說,她立刻伸出手掌,就在這時紅燈亮了,我必須迅速扳下制動,停下時,另一輛小汽車也慢慢停在一邊,一張惹人注目的臉,一位強壯瘦削的年輕女子(我在哪兒見過她?),一副高傲的表情,垂肩的褐色秀發(fā),“咳”了一聲招呼洛——兩后朝向我,感情橫溢地、熱烈奔放地(認出了!)并且在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說:
“在演戲時把多麗帶走多么可恥——你應(yīng)該聽說了那次彩排以后作者大大贊揚了她吧——”“綠燈了,笨蛋,”洛壓低嗓門說,同時揮動著一條戴著手鐲的胳膊,漂亮的告別,圣女貞德(我們在當(dāng)?shù)貏隹吹囊怀鰬?猛地超越了我們,轉(zhuǎn)向“校園大街”。
“究竟是誰?弗蒙特還是拉佩爾梅耶?”
“不——埃杜薩·戈爾德——給我們輔導(dǎo)的小姐?!?/p>
“我不是說她。究竟是誰捏造的那出戲?”
“噢!是的,當(dāng)然。一個老太婆,叫克萊爾什么的,我猜。有一大群呢?!?/p>
“是她恭維你了?”
“恭維了我的眼睛——她吻了我純潔的額頭”——我的親愛的模仿著那種嬉笑的新表情——可能和她的舞臺表演有關(guān)一一后來她對此嗜好不已。
“你是個有意思的小東西,洛麗塔,”我說——諸如此類的話。“很自然,你放棄了荒唐的舞臺表演我真是欣喜如狂。
不過奇怪的是,你是在一切剛則達到高潮而丟掉一切的。
噢,洛麗塔,對你的放棄你可要謹慎。我記得你為營地放棄了拉姆斯代爾,為駕車兜風(fēng)放棄了營地。我還可以列舉出你的其它一些突然的轉(zhuǎn)變。你應(yīng)該謹慎,有些事情是永遠也不應(yīng)放棄的。你應(yīng)該堅定不移。你應(yīng)當(dāng)想法對我好一些,洛麗塔。
你也應(yīng)該注意你的飲食。你大腿的周長,你知道,不能超過十七英寸半。再多就該嚇人了(我是逗她,當(dāng)然)。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開始一次幸福的旅游。我記得——”